真誠,獲利不請自來:打破商業規則的領導故事

【本書特色】美國亞馬遜書店5顆星推薦，2013年出版後，一直維持在4萬名以內排名，截至目前的最新排名為：43201（2014/1，商業投資類的非營利組織書籍排名41）第一本從修道院的角度，探討成功經商祕訣：本書敘述的特拉普修士，屬於羅馬天主教的分支，凡事講求自給自足，其生產的商品質地優良，一直是廣受注目、爭相搶購，例如，比利時聖西斯托修道院生產的啤酒，在沒有廣告、瓶身也無商標的情況下，每年仍然熱銷六萬箱；麻州聖約瑟夫修道院製造的果醬，全美總銷售量高達123萬瓶……。修士們成功的祕訣之一，就是他們對於個人真誠的重視超越其他事物。特拉普修士們打造出的真誠品牌、產品和領袖，都只是他們在不斷追尋真誠的過程中，所產生的附帶產物。嶄新的觀點，完美交融古老的真理：擁有1500年歷史的修道院傳統，代表著一種古老卻又新穎的社會經濟模型。這個模型，教導讀者如何在改進資本主義的道德侷限與內在矛盾的同時，保留它的優點與生產力。書中引用許多作者個人事業及其他成功企業的案例，冀望能夠讓讀者了解，如何把修道院的啟示應用在商業環境裡，進而獲致更高的獲利、擁有更成功的事業。亞馬遜書店5顆星‧各界讚譽不斷：華頓商學院教授 亞當‧格蘭特（Adam Grant）、美國知名演員 麥可‧基頓（Michael Keaton，演過提姆‧波頓版的《蝙蝠俠》）、杜克神學院教授 威廉‧韋利蒙（William H. willimon）、維康影業集團及MTV頻道前任執行長 湯姆‧普萊斯頓（Tom Preston）、奈特商務機（NetJets）歐洲分處前董事長暨執行長 馬克‧布斯（Mark Booth）、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凱瑞商學院教授 琳賽‧湯普森（Lindsay Thompson）、台灣科技大學資管系特聘教授 盧希鵬華頓商學院教授亞當‧格蘭特（Adam Grant）說：「書中的論述深具魅力，描繪出的獲利之道，深具開創性且令人感到興奮。」從修道院裡學到的經營啟示，用在企業與人生，一樣受用無窮！比利時聖西斯托修道院生產的啤酒，在沒有廣告、瓶身也無商標的情況下，每年熱銷六萬箱；美國麻州聖約瑟夫修道院製造的果醬，總銷售量高達123萬瓶……所有人都在問，他們究竟是怎麼辦到的？比利時聖西斯托修道院生產的啤酒，沒有廣告、瓶身也無商標下，每年熱銷六萬箱；美國麻州聖約瑟夫修道院製造的果醬，總銷售量高達123萬瓶……所有人都在問，他們究竟是怎麼辦到的？1996年的一場跳傘意外，讓身為軟體公司CEO的杜哈克，從此對人生有了不一樣的思考！當時杜哈克因降落不慎，腳踝粉碎性骨折，用13根鋼釘才能保命。在生命面臨重大危機之際，他選擇走進麥普金修道院療傷。這段期間，他親身見證特拉普修士們的簡樸勤勞，也赫然發現令人難以置信的經商祕訣：修士們打造出的真誠品牌、產品和領袖，都只是他們在不斷追尋真誠的過程中，所產生的附帶產物。他強調，特拉普修士建立的真誠事業、真誠領導、真誠品牌及真誠產品已經有超過千年歷史，存在著幾乎可稱為神奇的力量，似乎總能夠吸引成功，而且對任何人都管用！於是，每每面對桀敖不馴的團隊、衝刺業績以及公司併購抉擇時，他總是運用特拉普法則，化危機變轉機，進而創造利基。本書收錄杜哈克30多年事業生涯中的精彩故事，以及變革型組織的成功個案，在在證明：「真誠」才能打造更為卓越的企業與文化，也能創造出更快樂的員工與顧客，進而為企業「自動」帶來豐厚的利益。【名人、媒體真誠推薦】這是一本令人大開眼界的書。奧古斯都‧杜哈克傳遞了一個符合時代需要且深具洞見的訊息，那就是「目標的力量」及「奉獻」對於成功所能發揮的驚人成就。書中的論述深具魅力（這是因為杜哈克豐富多元的個人經歷使然，他是企業家、專業經理人及修道院的賓客），所描繪的獲利之道，深具開創性且令人感到興奮。──亞當‧格蘭特（Adam Grant） 華頓商學院教授我真心相信，這本書不僅能增進你的事業，也會為你的生活帶來益處。趕快讀吧！運用你在書中所學到的精神，然後將它傳遞下去。──麥可‧基頓（Michael Keaton） 美國知名演員（演過提姆‧波頓版的《蝙蝠俠》）這是一本極具說服力的書，它強調「信任的力量」及「無私領導」，能為企業帶來驚人好處。杜哈克巧妙地呈現特拉普修士的作法與其智慧，如何讓性格和領導藝術產生關聯，也讓我們了解這個獨特的方法，將對當代的領導學、商業及人生意義的思維帶來怎樣的幫助。嶄新的洞見與古老的真理在這本驚人的書中，因著一位偉大的導師而得以融合。──威廉‧韋利蒙（William H. willimon） 杜克神學院教授這是一本具有突破性且激勵人心的書。杜哈克言簡意賅地說明，修道院如何在一個強調真誠與熱情的經濟時代成功的「祕密」。誰會想到修士們竟然懂得這麼多呢？──維康影業集團及MTV頻道前任執行長 湯姆‧普萊斯頓（Tom Preston） 本書無疑地將成為一本經典商業書。在如何打造一個真誠且永續的企業上，它提供了令人信服且重要的指導。杜哈克說的故事和範例充滿神奇色彩，而其所立基的哲學思想則與真理同在。每一位有思想的經理人都要看這本書。──馬克‧布斯（Mark Booth） 奈特商務機（NetJets）歐洲分處前董事長暨執行長 一本充滿啓發的書，它對企業的領導及成功提出不同的觀點，值得具有抱負、認真的企業領導人深入思考。杜哈克的敘事能力不僅真誠且值得信賴，在他細心的編排下，書中重點條理分明，方便讀者吸收及運用。──琳賽‧湯普森（Lindsay Thompson）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凱瑞商學院教授 本書是深具啓發、令人興奮且創新的傑作，也是每位企業領導人及商學院學生必讀的書。──雷威‧廉斯（Ray Williams） 今日心理學網站本書部分內容談的是哲學和經濟學，另外很大的比重則是談奉獻。它將能夠引導你更加了解你的作為與其背後的原因。──1-800-CEO-READ部落格【目錄】＜中文版序＞寫給台灣讀者＜推薦序＞從「to do」到「to be」 盧希鵬＜前言＞特拉普修士教會我的事1.麥普金修道院的經濟奇蹟2.我們究竟渴望什麼？3.掙脫自私的牢籠4.混亂，改變的契機5.追求使命6.無私與社群7.為卓越而卓越8.為何好事都發生在好人身上9.信念10.信任的力量11.自覺和真誠12.活出真切的人生推薦序：從「to do」到「to be」台灣科技大學管理學院專任特聘教授 盧希鵬聖經上說：「你們是世界的光」（馬太福音五章十四節）。注意經文上說的，不是要我們「做」世界的光，而是我們本來就「是」世界的光。「做」與「是」之間，不只是信仰的哲學，更是這本書所強調的新商業規則。過去幾年企業許多商業模式強調的是企業要「做什麼」（to do）才能永續經營，而這本書則強調，企業「是什麼」（to be），遠比做什麼還要重要。這個道理很簡單，我許多畢業的博士班學生問我說，要「怎麼做」才能像一位教授? 我跟他們說，你不是學習「做」一位教授，而你根本就「是」一位教授。因為你「是」教授，你「做」什麼都像一位教授，如果你不「是」一位教授，「做」什麼都只是一位冒牌的教授。這個道理也能應用在企業中，誠信不是「做」出來的。我在教授電子商務時，提到「誠信」（to be）是降低市場交易成本的最佳方式。因為企業是自私的，所以企業間需要經過許多手段（to do）如契約、談判、監工、分潤…..等方法來防止彼此的爾虞我詐，使得企業間的交易非常麻煩。所以近幾年開始強調真誠事業、真誠領導、真誠產品和真誠品牌，但是，真誠不是「做」出來的，這本奉獻領導學給世人最大的警惕是：要真誠，因為你本來就是!要如何成為「是」真誠的企業，這本書告訴我們首先要「活出」你的使命，個體「生命」的轉變，及社群「生態」的承諾。重點不在方法，而在活出、生命、生態三項重點。我個人相信，只有生命，才能產生生命。過去企業策略強調的差異化（differentiation）只是一種想法，這種不一樣的想法，一旦賺錢，很容易引來模仿者，讓企業疲於奔命。我個人這幾年提出一種「識別度」（identification）的策略觀，差異化策略是一種「做什麼」（to do）的想法，而識別度則是一個「是什麼」（to be）的印象。對於一個企業，是什麼（識別度），遠比做什麼（差異化）來的重要，因為你是一個真誠的企業，別人將無法模仿。企業也是如此。在策略思考中，我們想了太多的to do, 而忘了企業只要堅持企業的核心價值，久了市場就會認識你。企業與個人都是一樣，「是人」必「做人」 重要很多。問題是，你是怎樣的人？你的企業，是怎樣的企業？【前言】特拉普修士教會我的事一千五百年來，世界各地的修道院召喚了無數男女，這些人以聖本篤會規為本，過著禱告與工作的人生。「禱告與工作」是修道院的院訓，這兩大支柱在修道人生中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事實上，對特拉普修士而言，工作就是一種禱告的形式；而禱告也是一種工作的樣貌。然而，儘管許多作家，曾帶領讀者一窺修道院的高牆之後，探索其禱告人生，如靈修大師牟敦；但卻鮮少有人觸及修道院生活的另一個面向──「工作」。同樣地，許多典籍談論了修道院在黑暗時代負起保存希臘哲學和戲劇的責任，對西方文明居功厥偉；卻少有書籍探索修士們維持了數個世紀且藉以昌盛的經商方式。為了彌補上述的失衡現象，我要將長期備受忽視的修道院經商祕訣，呈現在廣大的世人眼前。本書並不是一部關於修道院商業實務的乏味學術論文，而是我從修士們身上深刻學習的個人體驗。十七年來，我以修道院賓客的身分，與位在南卡羅來納州蒙克斯科納的麥普金修道院的修士們一起生活與工作，從中得到經商的根本道理與點滴智慧。另外，書中還會引用我個人事業及其他成功企業的案例，冀望能夠讓讀者了解，如何把修道院的啟示應用在商業環境裡，進而獲致更高的收入、擁有更成功的事業。重要的是，如果能把這些啓示謹記在心，相信你將能夠享有一個更有意義且富足的人生。對此，我很有把握，因為特拉普修士的這些祕訣不僅對他們自己管用，對我也有很大的啟發。雖說我對修道院的研究大多來自我的親身經歷，但是，對於特拉普修士的經商成就感到迷戀的，可不只我一人！《今日美國》曾介紹聖西斯托修道院的一名比利時釀酒修士，該篇文章用三句話，就對特拉普修士的經商成就作出精彩的剖析：「修士們追求的是虔誠，而非利潤。除了對品質的重視之外，聖西斯托的修士們打破了所有商業的基本規則。這當中或許就隱藏了他們的成功祕訣。」乍看之下，這個分析似乎非常不完整。沒錯！呈現高品質產品對事業的成功當然是關鍵，但是，價格、區位、帳務、人力資源、現金管理、銷售、行銷、採購、競爭力、研發、客服、政府法規、專利保護和資本取得，難道就不重要嗎？這些事（以及其他許許多多的事）都很重要，它們不僅攸關是否能夠生產出高品質的產品，也與能否確保該項產品持續在市場上銷售息息相關。不過，仔細思索「對品質的重視」這句話，應該有助於解除這些疑慮。原來，品質並非單指與「產品」相關的優點，「對品質的重視」也暗示了對事業採取質化的心態，而非量化的作法。唯有透過這樣的角度觀察，我們才能了解修士們如何打破經商的基本規則，進而擁有成功的事業。這一百多年來，量化分析成了商業的主流趨勢。泰勒在一九一一年出版了名著《科學管理原則》（Principles of Scientific Management），自此以往，經濟學家、顧問、權威人士及大批的商學院教授，就拚了命地要將商業從藝術變成科學。不幸的是，這種在量化方式下所產生的重大獲利，往往必須犧牲一些與質化相關的面向──像是使命、決心、價值、原則、誠信、道德、奉獻及人，而這些面向對修士而言，卻是追求成功至為關鍵的要素。這些商業上的質化面向是修士們所精通的，而《今日美國》那篇報導的作者，則是貼切地用了一個字來總結修道院的經商祕訣：虔誠。 「虔誠」來自拉丁文的「責任」，根據韋伯字典的定義，廣義的虔誠包括了人們對父母、國家、朋友的責任，以及對於任何能夠讓我們跳脫個人私慾、責無旁貸的使命。對修士而言，追求「虔誠，而非利潤」代表的不只是看重對上帝的神聖責任，還包含了對顧客、事工、賣家、當地社群、彼此、環境以及全體人類的責任。就是這種帶著責任感（或是虔誠）的作法，讓修士們得以照顧到商業的品質面，也是他們成功的最大祕訣。換言之，修士們並非「『雖然』追求虔誠而非利潤，卻還是成功」，而是「正是因為追求虔誠而非利潤，才會成功」。本書的宗旨，即是在闡述這個矛盾的主題。本書的內容並未詆毀商業上的量化作法，也並未將之視為無用之物。身為企業家及公司的領導階層，我花費了難以數計的時間，鑽研表格、流程圖、研究報告、以及所有的「數字」，而我所認識的一些修士也是。若說這本書的目的之一是要導正外界對修道院的祈禱和工作之間的失衡評價，那麼，另一個目的，就是要修正商業上對於量化與質化在作法上的偏頗。我在書裡用了「奉獻」與「無私」兩個詞彙來描述修道院的經商模式，要能成功地將特拉普修士的經商模式，套用到世俗的商業環境裡，真正的挑戰就在於「真誠」。真誠，是最新的商業流行語，聽到的說法還包括：真誠事業、真誠領導、真誠產品和真誠品牌。儘管真誠被當作商業的「最新潮流」，但是，它對修士而言一點也不陌生：特拉普修士建立的真誠事業、真誠領導、真誠品牌及真誠產品已經有超過千年歷史了。特拉普修士對真誠的實踐，展現在修道院的生活和事業上的三個獨特領域中──使命、個體的轉變與社群，我們將會在書中不斷地觸及這些重要領域。使命商業上的質化取向，意味著打造出一個值得虔誠奉獻的遠大使命。為了要能做到真誠，這個使命必須能夠真正地驅動決策，進而決定公司大大小小的作為，即使是微不足道的行動也不例外。特拉普修士並非「懷抱」使命，而是在每天的生活中「實踐」使命，對他們而言，使命不是那種被安安穩穩地存放在抽屜裡，直到年度會議或是有人問起才會出現的東西。在私人企業和個人的生活裡，我們往往忽略了這個重要的分別。個體的轉變真誠不是那種可以在熟練之後，運用在個人目的上的技巧。也並非一種可以因應情況的需要，隨時開關的機制。唯有真誠的人，才能創造出真誠的事業、領袖、品牌和產品，而這也正是修士們精於此道的原因。在《今日美國》的那篇文章中，聖西斯托的釀酒大師約利斯弟兄表示，「你並不會因為加入了修道院就變成聖人。」神聖，是虔誠在宗教上的說法，而修道院的生活方式，旨在將平凡的人轉變為真誠的個體。修士們成功的祕訣之一，就是他們對於個人真誠的重視超越其他事物。特拉普修士們打造出的真誠品牌、產品和領袖，都只是他們在不斷追尋真誠的過程中，所產生的附帶產物。如果我們想要得到，唯有真誠才能賜予的商業利益，我們就得先變成真誠的個體。至於，該如何在世俗的世界，以世俗的方式讓這一切成真，則是本書的主要內容。社群特拉普修士的成功事業所仰賴的合作潤滑，唯有真誠的社群才能提供。要不是修士們對社群堅定地投入，他們的使命和個人對真誠的追求，也不可能獲致如此大的成果。正是由於社群成員間不斷地相互作用及同儕壓力的嘉惠之下，讓他們得以專注使命，並且排除個人轉變時所遭遇的障礙。對社群的承諾，是特拉普修士生活方式的驅動力，而這份承諾，並不只侷限在修道院的高牆內。透過不間斷地禱告，特拉普修士社群擁抱的對象，包含了顧客、避靜者、政府稽查人員、當地社區的街坊以及我們每一個人。他們真誠地對待每個人，把大家都當成是「弟兄姊妹」一樣，這也是特拉普修士事業成功的關鍵因素。特拉普修士對於使命、個體的轉變及社群的承諾，三者相互糾結、密不可分。這三個要素在良性循環的情況下相互回饋，形成我們在商業上所稱的「文化」。我再次重申，真誠的文化與不真誠的文化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分野，也是造成成就差異的主因。建立與維持真誠的商業文化雖然充滿困難，但這或許可說是本書的修士們，對我們最重要的啓發。希臘哲學家阿基米德有句名言：「給我一根夠長的棍子和一個支點，我就能推動地球。」如果我們能夠將特拉普修士的祕訣謹記在心，將他們所提供的槓桿應用在商業、專業和個人的生活上，也能獲得同樣的效果。人生的問題在於，當下我們只能往前走，卻又只在回顧時才能理解。當我於一九九六年第一次開車駛入麥普金修道院的大門時，完全料想不到日後會寫一本有關特拉普修士商業敏銳度的書。那個時候的我，是一家剛起步的軟體公司執行長，正經歷人生中最重大的危機，當時我迫切地想從修士身上得到心理和靈性上的幫助，而他們也仁慈地提供我所需的一切協助。我對修士們的虧欠實在是太多了，光是這本書根本不足以回報。踏入修道院的八年之後，一個偶然的情況下，我開始寫這本關於麥普金修士的書。我在一九八七年成立一個名為「自覺座談會」的組織，旨在幫助當地大學的學生解決一些一直都存在的問題，例如「什麼是有價值的人生？」後來，在二○○四那一年，有一個曾參加過座談會的學生跟我聯絡，他建議我寫一篇文章，參加約翰坦伯頓基金會的「目標的力量」論文競賽，但當我點了電子郵件上的連結後，我感到非常沮喪，因為我得用不到三千五百字來回答「什麼是有價值的人生」這個問題，況且，我之前從不曾有過任何出版品，但這個競賽卻開放給專業作家和先前發表過文章的人。更慘的是，這個有著一年準備期的競賽，只剩不到一個星期就要截稿。我還是決定放手一搏！只是，經過幾天的絞盡腦汁，除了堆積如山的紙團和糟糕的起步之外，毫無進展。我在電話裡把這股挫敗感，一股腦兒全發在另一個學生身上，就在這個時候，他建議我，「見鬼了，小奧，你為什麼不就寫你最愛講的那些有關約翰弟兄及麥普金修道院的故事？」過了幾天瘋狂寫作的日子，我終於在截稿前的幾個小時，把論文交了出去，然後，就徹底把這件事置諸腦後，直到六個月後接到一通電話，對方告訴我，我的論文「約翰弟兄」得到了首獎和十萬美元的獎金。聽到這個消息，我實在是太過震驚，以致於對方花了整整五分鐘才讓我相信：我是真的得獎了。接下來的幾年時間過得飛快，我終於決定要寫下多年來我從修士身上學到的商業祕訣。雖然原本不打算出版，但是稿子卻到了「富比士網站」主編佛瑞德亞倫的手上，他徵詢我的同意，希望能夠將這篇文章分成四個部分陸續刊登。這篇名為＜特拉普修士的經商秘訣＞的文章大受歡迎，因此，佛瑞德亞倫鼓勵我將之發展成一本書。接下來則又是一個令人開心的偶發事件，我巧遇另一個朋友和邁爾斯湯普森，邁爾斯引薦我到哥倫比亞大學出版社，成了我的絕佳出版商，而本書則是在優秀的出版社同仁協助之下，得以出版。一連串機緣巧合，讓我成了一名作家，這個事實，也反映出修士們所傳授的另一個重要祕訣。我和聖西斯托的修士一樣，也打破了所有成為作家的基本法則，而我在書中所強調的真實成功（無論是個人生活、專業或是企業的成功），也往往只是為遠大使命奉獻所衍生出的產物和指標。特拉普修士的例子告訴我們，別想玩花樣。如果你讀這本書的目的，只是想要藉由模仿修士及他們的商業策略找到成功的捷徑的話，你會發現一點用處也沒有！複製特拉普修士的成功祕訣在於真誠，至少也得真誠地渴望：想要在生活中的各個面向裡，變成一個更為真誠的人。我介紹特拉普修士的原則時，非常努力地避免帶有教條、宗教和信仰的色彩。我認為，無論你是否為信徒，只要你的心放在「對的位置」，特拉普修士的祕訣都會對你有用。有件事我非說不可，否則我就是不夠真誠，那就是我認為，特拉普修士的獲利模式中存在了某個超越「成功方程式」的東西，無論這個成功方程式是多麼地精心打造。打高爾夫球的人總喜歡說，打出一場好球的祕訣是「讓球洞擋在球會經過的地方」，而這句話可說是「放手交給上帝」（Let go and let God）的高爾夫版本。特拉普修士不只是創造成功，他們還懂得放手，讓成功可能發生，而這或許可說是他們所分享的祕密當中，最為深切且最大的一個。特拉普修士的方式裡，存在着幾乎可稱為神奇的東西，它們似乎總能夠吸引成功，而且對任何人都管用。如果你願意，你可以稱之為恩典，要不就稱它為幸運。回顧所有導致我事業成功和這本書得以完成的所有美好意外，我都能從中清楚地看到這種特拉普的恩典（或幸運）發揮作用！因此，我不得不坦誠我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相信的人」，或許我寫本書最重要的目標，是希望你也可以學會邀請這種特拉普神奇，進入你的人生和事業。【摘文1】我們究竟渴望什麼？「員工凝聚力」是一個讓所有專家忙得團團轉的專業術語。各界對它的重視不無道理，畢竟，員工的凝聚力愈強，其生產力愈高，也將使得整個組織獲得利益。其實，員工凝聚力只是「企業忠誠度」的新式說法，但這個極度重要的無形資產近年正在逐漸下滑，這對生產力來說，可不是件好事！一九八五年開始，肯耐克薩高效能協會就透過員工對下列問題的認同度，調查員工的凝聚力，並將其彙整在工作趨勢報告中。（一） 讓別人知道我在哪裡工作讓我感到光榮。（二） 整體來說，我對於組織的工作環境感到極為滿意。（三） 我非常樂意介紹好友或家人到我的公司任職。（四） 我幾乎不曾想過要另覓他職。根據最新的工作趨勢報告指出：2011年是員工凝聚力急劇下滑的一年。雖說2010年也出現了下滑的現象，但是，下滑的速度和擴散層面到了2011年來到高點。此外，員工凝聚力下滑的現象並不侷限於特定的區域、工作類型或是產業別。原來，當今的企業戰將冀望從工作中得到更多更多的東西，一般的激勵方式，如更高的薪水、更響亮的頭銜，早已不能滿足他們。在上一章裡，我們看到麥普金修道院和世界各地的特拉普修道院之所以能夠獲致驚人的經濟成就，主要就是因為有著像馬拉基神父一樣的人所展現出的熱切「凝聚力」。我相信，只要將修道院的模式應用在私人企業上，我們就能翻轉這股員工凝聚力崩解的趨勢。不過，採取行動之前，我必須先回答一個問題，「我們究竟想從人生與工作中，得到些什麼？」我坐在麥普金修道院克里斯神父的小小辦公室裡。我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但一如預期，神父也很快就到了。他親切地跟我打招呼，而我也再次為眼前這位九十歲修士的活力和靈活感到驚奇。他的手臂下夾了幾本書，其中一本顯然是教科書。我出於好奇問了一下，沒想到那竟是一本有關量子理論的教科書。他用慚愧的語氣對我說，他對物理學的認知已經完全跟不上時代了，他認為現在正是自習的好時機，所以想好好把這本難懂的書讀完。當他告訴我目前的閱讀進度時，我不禁開始思考圍繞在這個人身上難以理解的事。他的身上實在是存在着太多的矛盾。一方面來說，克里斯神父是我所見過的人當中最有學問，甚至可說是最為高貴的人。他出身於華盛頓特區的一個富有家族，當他在評論新英格蘭區封閉的寄宿學校的相對優點時，就跟他在談論天氣時一樣的自在。他擁有哲學、神學及教會法的博士學位，成為天主教聖方濟神父之前就已經是位成功的律師。他有著驚人的記憶力，論述時總能引經據典，舉凡莎士比亞、霍普金斯以及其他許多作家和詩人的話語，總是信手捻來，而且引述名言時，自然而然地操持多國語言，無論是法文、英文、拉丁文或是希臘文，他都游刃有餘，絲毫不費力氣。他不斷地閱讀聖湯瑪斯‧阿奎那的拉丁文作品《神學大全》，而且有一次還非常嚴厲地對我說：「聽好！如果你想在靈修上成長，你必須整個人泡在聖湯瑪斯裡。」而另一方面，他是一個典型的特拉普修士，一個時時靜默、沉思的修士。沒人像他如此嚴守聖本篤會規。我曾經問他，是否曾在早禱和晨禱之間忍不住睡著？通常在這段時間裡，修士及像我一樣的賓客，都會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靜思冥想或是聖言誦禱。從他審視我的表情不難看出，他正在推敲這個問題背後的動機。只見他沒好氣地對回應：「我不敢說這麼多年來我都不曾闔上眼，但是次數不會超過五次。記住，上帝是最重要的。」接著他邁開大步走開。為了澄清任何可能存在的模糊地帶，他回過頭來，再次重申，「是最重要的！」由於他實踐禁慾主義，因此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削瘦的體型像是飢荒之年的景象，他也不碰那些為修道院帶來動能的高咖啡因咖啡。我待在麥普金修道院的這些年來，不曾看到他錯過任何一場每天的共同服侍。在每天休息前的最後一次服侍──晚禱結束後，總還能看到他在教堂裡，雙膝下跪、虔誠禱告的身影。由於他立下了「恆常願」，從不曾離開過修道院，即使到了九十歲高齡，他仍徹底實踐聖本篤會規對於身體勞動的訓誡。有一次，我和他一同執行修道院裡最艱難的任務──清理雞舍，當我們合力把好幾百隻驚聲尖叫的母雞移出籠子的過程時，母雞們為了表示抗議，在我們身上拉得到處都是。另外，他對準時相當要求，有一次，他為了要準時會見一批我帶來修道院的僻靜者，硬是從迴廊一路跑了半哩遠。當他結束了有關量子力學的簡短演說之後，我的好奇心已經不受控制，我決定要冒著被責罵的風險，提出一個涉及隱私的問題。為何像他這樣一位興趣廣泛、才華出眾、熱愛學習，還擁有便給口才的人，會選擇成為規範最為嚴厲的天主教修道院裡的一名默觀者呢？「我犯了一個錯誤！」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根本就是用吼的。話才一說完，他把那雙美麗的藍眼睛閉了起來，同時垂下頭去，接著他又大笑了起來，一邊拍打椅子扶手上的樂器圖案，一邊笑彎了腰。由於笑得太久、太用力，以致於他停下來的時候，有些口水還粘到他那灰長的鬍子上，閃閃發光。他用手帕擦了擦嘴，折騰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話，他告訴我，他當了多年方濟會的修士之後，有一次出於好奇，拜訪了位於加拿大的一座特拉普修道院。「當我四處參觀的時候，我錯在問了自己一個問題。經過了多年的矛盾掙扎，我終於明白，就是那個該死的蠢問題把我困在這裡。可是，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在這裡了。」我問道，「你問了什麼問題？」「如果把自己全然奉獻給上帝，會是什麼景況？」我不知道克里斯神父是因為自己的坦白，或是被我的反應所感動。但是，我們倆靜靜地坐了好久，一句話也沒說。不久，我才慢慢回復冷靜，他也終於抬起頭、睜開眼。「當今社會的精神層面出現了可怕的問題，」他一臉憂鬱地指著他帶進來的其中一本書。「就好像物質主義不僅扼殺文化，也帶走了精神層面的東西。如果你仔細想清楚的話，許多我們以為是精神層面的東西，其實是人性！人們為了自身的利益，根本不願意拋開慾望、追隨上帝。他們想要一個更好的世界、更快樂的人生、更和諧的關係，以及其他種種美好的事物。而這些東西絕大部分都與精神層面無關，都只是慰藉和情感因素罷了。我們現在做的，只不過是單純的教化工作。「只是教化」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具有毒性，得趕快用鉗子把它夾掉似地。他接著說，「不過，別誤會我的意思，上帝要我們彼此相愛是真的。我在烏干達當了好幾年的牧師，而那段經歷對我的人生非常重要。我從沒料到，這些美好的人竟然能付出的比我還要多。我在烏干達學到了真正的慈悲。真正的慈悲是你即使付出了所有仍嫌不夠。你渴望付出的更多，並且因為自覺付出太少而感到謙卑。我想說的是，現代的靈修，讓上帝成為達到目的的工具，而不是目的本身。我們被要求尋求上帝，『因為』如此一來，將能找到人類的良善。很多人無法明白，就是『因為』這個字眼，意味了人類的良善是目的，而真理只不過是手段。自私成了這套方程式裡的假神。這正是我為何總是求助於教會的神父、聖人和神祕主義：這些人之所以爬上靈修高山，是因為他們必須爬上高山，這是他們的天命。聖伯納說得最好：『因為愛而愛，為了愛而愛』」。神父原先用拉丁文說了這段話，但我四年的拉丁文課算是白上了，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直到他把這段話翻譯成英文，我才明白它的含義。「就拿湯馬斯‧阿奎那當例子。」每次只要提到他的英雄，他就會因為純然的熱情而顯得神采奕奕。「他是教會的醫生，他在中世紀的時候，可說是獨力挽救了希臘哲學。他實在是太聰明了，可以同時撰寫五本書，腦子裡卻對每一本書的脈絡清清楚楚。五位教堂的執事輪流記下他想寫的內容，這樣他才不需要在他們整理的時候等待。他的偉大著作《神學大全》共有三千五百頁那麼厚，但是你知道這本書還沒完成嗎？」我搖了搖頭。「有一天，他就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祕書不停問他，什麼時候要繼續未完成的工作，可是湯馬斯就只是要他離開。終於他的同僚鼓起勇氣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湯馬斯回答他們，『我感受到上帝的存在了，現在我才知道，以前我所寫的都是無用之物！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寫任何東西了。』「每當我閱讀當代的書籍，我就不禁要問，對上帝的敬畏在哪裡？究竟力量、驚奇、權威、榮耀、神奇、恐懼和出自謙卑的敬畏在哪裡？到底神的存在在哪裡？」我們再一次地陷入沉默。「神父，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終於開口說話，原本還以為我根本說不出話來。「一個感受到神的存在的人，和不曾感受到神的存在的人之間的差異一定……嗯……」「無窮大，」他替我說出我想說，卻又想不到的字眼。「兩者之間的差異無窮大。」美國是人類發展至今，最為富裕且成功的國家。每次我們幾個小孩在抱怨的時候，我的母親總會很有耐心地告訴我們，美國人普遍都有暖氣空調、抽水馬桶、二手車，看牙醫時還有麻醉藥可用，這種生活比起不久前的英國國王還要好。然而，達賴喇嘛卻把美國人形容成地球上最悲慘的人。世界衛生組織近來指出，憂鬱症是現今摧殘西方世界最為嚴重的疾病，而我最近也聽說每四個知名大學的新鮮人當中，就有一人服用抗憂鬱的藥物。據估計，約有四千萬的美國人有藥物成癮的問題；肥胖現象的嚴重性也達到了流行病的程度；而我們的自殺率甚至還超越了許多發展中國家。但是，新聞報導的內容卻讓我們覺得，只要能夠追求經濟的再成長，一切就會沒事。我必須再問一次，我們究竟想要從生活、工作和事業中得到什麼？為何要得到這些東西會那麼困難呢？我從業務和行銷主管的工作中，學到最有用的一件事就是「錢會說話」的概念。這句商業格言的意思是，人們的實際作為遠比人們所想的、所感受的或所說的，更能透露出內心真正的渴望。「錢會說話」意思是說，想了解人們的動力，與其透過問卷或是焦點團體的數據，還不如觀察他們的金錢流向。畢竟，金錢只是一種工具，讓人們儲存時間和精力，而且還能隨身攜帶；而有鑑於凡人有限的生命長度，透過觀察人們如何運用這些稀有資源，是找出其人生優先順序的最好方法。或許我能很有說服力地告訴別人，我最看重的事情是幫助他人，但是如果我進貢給賭場的錢多過捐給慈善機構，那麼，大家不相信我的話也是應該的。經過了幾次令人失望的訪談調查之後，我們公司就徹底放棄這種形態的市場調查方式。於是，每當公司有了新的產品構想，就會先透過預售軟體，提供預購的消費者折扣。除非預售的結果證明消費者願意付出白花花的銀子，否則我們不會投入產品開發。如果預售的數字沒有達到最低門檻，我們就會退費給少數失望的消費者，然後取消該產品的生產計畫。這種作法確保每個新產品都有市場，而且也比傳統的市場調查來得更為省時和省錢 。當我們透過「錢會說話」的角度來看這個世界時，不難發現，人們對故事的需求可說是貪得無厭。書籍、電影和電視都是坐擁數十億市場的產業，而他們主要的功能就是說故事。甚至連音樂也是，它就像詩一樣，基本上就是一門把故事配上旋律的藝術。無論景氣好換，人們都在故事上花了大把鈔票，這就代表故事提供了我們內心真正想要的某樣東西，而不只是某樣我們表示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大多數的故事提供的，都是自我轉變的替代經驗。我們都在英語入門課學到了一個道理，每個令人信服的故事，主角都必須在故事發展的過程中發生一些根本上的轉變。主角在故事的開場和結尾，可以說是徹頭徹尾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在多數振奮人心的故事裡，主角最後都變成一個更有智慧且更為無私的人。即使是「黑暗」的故事中，也會出現像《星際大戰》的黑武士與《教父》的麥克‧柯里昂這類主角，他們向自私的天性讓步，因此導致災難性的結果。這些較為黑暗的故事和希臘悲劇一樣古老，它們通常具有警世作用，告誡人們一旦目中無人、心中無神，將遭致的災禍。雖然故事的角色可能朝向自私的黑暗發展，也或許轉往無私的光明靠攏，但無論如何，幾乎所有故事的戲劇張力都出現在轉變的時刻。一旦缺少了轉折，那就不是故事，只是平凡的陳述罷了。因此，根據「錢會說話」的原則，既然我們花了許多時間和金錢觀看別人的轉變，就證明這種從自私到無私的根本轉變，正是我們所想要的。這個推論最悲哀的地方在於，這股對轉變的渴望未達己身，我相信，這也是為何每次看完激勵人心的電影就會感到失落的原因。因為在內心深處，我們明白透過二手經驗無法達到內在轉變，就像花錢請人替我們上健身房，也一樣不能達到運動效果。英雄的旅程近幾年有幾部電影，像是《駭客任務》、《楚門的世界》、《星際大戰》、《今天暫時停止》、《阿凡達》以及《穿著Prada的惡魔》，都賣出了數十億的票房。但鮮少有人知道，其中好幾部電影和許多其他電影都是以神話學大師坎伯深具影響力的原創作品「千面英雄」為靈感來源。坎伯投注一生的心力研究神話、民間傳說及世界各地的宗教傳統，他發現在這些故事中，除了一些表象上的差異之外，英雄內在轉變旅程的實質內涵幾乎完全一樣。許多知名的電影製片和導演，如喬治‧盧卡斯和史蒂芬‧史匹柏都曾以坎伯的著作為其靈感來源，即使不是刻意追隨坎伯英雄公式的電影，也往往在誤打誤撞的情況下殊途同歸。畢竟，坎伯只是將千年來流傳的英雄故事主題加以系統化呈現。如果我們套用「錢會說話」的概念的話，探討英雄旅程的電影如此地有吸引力，再一次證明轉變或是克里斯神父所謂的「革新」正是人們真正的渴望，也是我們在生活中所嚴重欠缺。如果你希望你的公司和麥普金修道院一樣，享有同樣程度的員工凝聚力與顧客忠誠度，我們必須做到的是：提供人們機會，讓他們得以滿足對轉變的渴望。坎伯勾勒出英雄旅程的許多階段，較為重要的如下： （1） 召喚（2） 抵抗召喚（3） 沙漠（4） 重大試煉（5） 死亡與重生（6） 回歸助人（1）召喚召喚，就是修士們所謂的神召，是英雄旅程的邀請階段。無論是克里斯神父問了一個「該死的蠢問題」或是《駭客任務》裡的莫斐斯讓尼歐有機會一探「兔子洞有多深」，這些英雄都被邀請放棄人多的那條路，擁抱冒險以及最終的自我轉變。在商場上，召喚則有許多不同的形式，無論是一個預料之外，卻更具挑戰性的職務邀約、重回校園攻讀企管碩士的機會，或是一個神秘的聲音，每個未來的企業家都會不停地接收到召喚。（2）抗拒召喚在修道院的世界裡，第二個階段「抗拒召喚」被稱為「洞察」，相當於克里斯神父對自己的提問深思熟慮的那段時期。而電影呈現這個階段的方式，往往是英雄對於自己必須重出江湖，執行最後一次任務，表現出抗拒的態度。在商場上，抗拒召喚則是發生在自我探尋及轉換跑道、放公休假、創業或是要求加薪之前，小心謹慎地每個自我檢視動作。考慮對經營模式作出根本改變的公司，在採取行動前，也都會經歷一段激烈的「洞察」期。（3）沙漠當修士過世時，就會發行印著其肖像的「聖卡」。在生日與祭日的下方，還有另外一個日期，那是他以聖職志願者的身分「進入」修道院生活的日子。「進入日」不僅是修士的第二個生日，也標記著英雄旅程第三個階段的開始：沙漠。這是一個「苦行」的階段，這時候的英雄通常在人生導師或是困境的幫助下，會經歷一段艱巨的訓練或自我開發過程。以修道院來說，修士就是在「沙漠」完成智識、道德、心理和靈性發展的養成，這段過程稱為「塑造」。「苦行主義」（asceticism）這個字源自於希臘文的「運動訓練」，而現在這個字含義更廣且不帶宗教意味的解釋被應用在許多電影的情節裡，如《穿著Prada的惡魔》，雖說這部電影在本質上是世俗的，但卻也暗藏着精神意涵。儘管沙漠階段可能持續好幾年的時間，但在立意良善卻惱人的導師精心策畫下，英雄必須面臨一連串的失敗，導致這段時期，就只見一個不屈不撓的人持續地奮戰，顯得單調，因此，此一階段在電影的敘事中通常非常短暫也就不足為奇。以《穿著Prada的惡魔》為例，電影透過剪輯每天早上梅莉史翠普的角色，將外套丟到安海瑟薇的辦公桌上，或臉上的一連串畫面，來呈現沙漠階段，這種表現手法巧妙地暗示了時間的流逝，以及所有偉大導師心中的挫敗感，無論是星際大戰中的尤達大師或是修道院的克里斯神父，他們都堅持要激發出我們最好的一面。當我們想要熟悉一個新的工作或精通整套新技術，卻感到力不從心時，這就是事業上的沙漠階段，這是個奮鬥掙扎的時期。沙漠之所以顯得如此艱巨，在於它通常包含了一個倒退的階段，像是學習打高爾夫球一樣，往往必須面對黎明前的黑暗。潘尼百貨現在就處於沙漠階段，該公司的新任執行長冀望透過放棄折扣策略，打造一個全新獲利模式的作為，導致公司在轉型的過程中獲利大幅衰退。幾乎所有處於沙漠階段的企業家也是一樣，他們在無數個失眠的夜晚，面對倒退的現象時，也是不解自己為何放棄「完美的工作」來到「萬惡的地獄」（我正是如此）。（4）重大試煉英雄旅程的第四個階段是重大試煉：英雄企圖運用在沙漠階段的訓練所增進的能力，為自己的私慾努力。在許多電影中，英雄能否克服私慾的不確定性，為劇情帶來了張力，就像黑武士必須面對黑暗面的誘惑一樣。魔鬼企圖在沙漠中，用自私的力量引誘耶穌，而《穿著Prada的惡魔》中梅莉史翠普的角色最終賜予安海瑟薇的，也是這種力量。在修道院的世界裡，重大試煉往往是指「心靈的黑夜」，在這個階段，心靈的潰堤往往隨著心理危機而來。近幾年來，許多一度名利雙收的富豪都身繫囹圄，如馬多夫，這些人在重大試煉階段面臨自身的局限時，選擇屈從誘惑，運用非法的手段獲得權勢和名利。重大試煉在事業上的另一種呈現是所謂的「撞牆期」。在這個時候，事業面臨停滯的狀態，沙漠階段所累積的一切「技巧」和個人的力量似乎都不管用了。如果在企業裡發生這樣的現象，都是由於公司裡具有遠大抱負的英雄忘記了「每個事業都是人的事業」的道理。為了要拚命地往上爬，一路上樹立了太多敵人，忘了要和別人分享功勞，一心只想凸顯自己，只管收獲從不付出。想要鶴立雞群，卻忘記了「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在美國的企業中，經常可以看到為了私慾而出現撞牆期的情況，因此極負盛名的商學院就常遭成功企業主管的抨擊，他們認為商學院太過強調「硬能力」，忽略了「人性軟價值」，而人性軟價值正是修士身上常見的特質，也是他們事業成功的關鍵。（5）死亡與重生死亡與重生是英雄旅程的高潮。到了這個階段，英雄已經耗盡自身的氣力，也終於明白自私的愚蠢，他伸出手向外求援，並且對「神的慈悲」俯首稱臣，而這一切都以愛的形式展現，無論是真實或隱喻。在電影《駭客任務》裡，即使在沙漠階段中，尼歐得到莫斐斯的指導，累積了實力，但是他仍無法獨力克服他的重大試煉──電腦特工史密斯。他的死亡，目的只是為了讓女人的愛使他復活。這位女性的名字碰巧是崔妮蒂，她將象徵着生命線的電話線，給了深陷在母體幻覺中的英雄。這條電話線象徵了「天堂」與「人間」的連接，一端是崔妮蒂所居住的真實世界，另一端則是虛擬的母體。在修道院的世界裡，隆重終身聖願即是象徵了死亡與重生，經過了多年沙漠階段的見習修士，在此時立下終身願（譯註4） 。修士們必須先「隱世獨居」，過著全然孤寂的生活，接著「重生」，成為社群中成熟的一員。無論是怎樣的劇情安排，死亡與重生的階段都代表了英雄的轉變。內在神奇力量發威，英雄產生了徹底的轉變。懷抱理想的修士唯有在轉變之後，並且得到在院長、導師及整個社群的認可下，才能許下隆重終身聖願。與電影所呈現的一樣，商場上死亡與重生，通常也是個駭人且痛苦的過程。在上述的例子裡，我們看見遇到事業撞牆期的人，仍在頑強抵抗，不肯放下過去那些自私的惡習和個人的企圖心。沒錯，暴露弱點、承認錯誤、幫助他人，保持開放的心是那麼的奇怪且駭人，就像電影《今天暫時停止》裡比爾‧莫瑞所飾演的角色一樣，人們總是不停地用各種令人感到較為愉快的作法，重復同樣的錯誤。不過，就像比爾，莫瑞的角色一樣，人們也可能經歷到「突破性的進展」。透過朋友、伴侶、精神導師的幫助，或是情勢使然，公司的英雄也可能會面對自己的極限、承認自私的錯誤，並且對他人敞開心胸。他「死」而後「生」，當他這麼做時，停滯的事業往往將會再度起飛。（六）回歸助人終於，英雄已經準備好邁入最後的階段──回歸助人。《穿著Prada的惡魔》的最後幾個場景，把這個階段表現得特別好。首先，安海瑟薇所飾演的角色把她在巴黎得到的昂貴服飾全都送給他人。這個行為象徵了像修士一樣「宣告放棄」她的「舊人生」，也拋棄原本顯得自私的人生重點。放棄衣物也象徵了放棄肉體，這也是修道世界裡老掉牙的隱喻，象徵拋卻自私。修士們褪下俗世的服裝，換來一身長袍與保持清貧的誓約。接著，她最後一次見到她的導師，即使導師一開始不太理她，但是當梅莉史翠普所飾演的導師在豪華大轎車上露出一抹微笑時，意味著她已經不再需要一名導師，反而自己已經成為一名導師。在最後一幕，安海瑟薇飾演的角色清朗地走在街上，與自己和這個世界和平共處。她已經成了佛教裡慈悲菩薩的商業版，正踏上幫助他人完成內在轉變的旅程。聖本篤會規裡有一條非常重要的律則，修士必須對所有來到修道院尋求庇護的旅人、借宿者、朝聖者殷勤招待。「殷勤招待」正是修道院體現回歸助人的方式。在心靈上尋求克里斯神父協助的人可說不可計數，但我從未看到他拒絕過任何人。就是這種對他人所展現的慷慨與殷勤，成就了修道院事業的成功。轉型的生意人或企業也是一樣，應該對同仁、顧客、股東和利益相關者提供達到修道院等級的無私服務。雖然說，到了這個階段，攀爬企業階梯的重要性已經不若以往，但是歷經內在轉變的企業英雄，卻往往可以一口氣跨越三級階梯。英雄的旅程可以更為簡短，甚至比我所從坎伯作品節錄的過程還要來的短。但是無論這段旅程有幾個階段，也不管是否具有宗教性，坎伯的模型都是一段從自私到無私的內在轉變旅程。【摘文2】掙脫自私的牢籠一九七二年，我還是個大二生，靠了點手段和運氣，弄到四張滾石樂團演唱會前幾排位子的門票。我們在這個神聖活動到來的前一晚，舉辦了一場通宵派對，派對上就只播放滾石樂團的作品。到了現場時，我們身上不僅漆著彩繪，還穿著自製的「手指冒汗」T恤。另外，我的頭上戴了一頂印有紅白藍三色的美國國旗大禮帽，算是回味滾石的上一場巡迴演唱會，當時米克‧傑格也戴了一頂類似的帽子。就在演唱會開始之前，樂團的一位道具管理員慢步走到舞台前方，彎下身子，用濃重的英國腔對我說，「米克想要戴你的帽子。」過了一會兒，滾石的團員就在舞台上滿場飛，而且米克戴著「我的」帽子。當下我可說是欣喜若狂，因此當安可曲 「Jumpin’ Jack Flash」演唱的時後，我的帽子飛過我的頭頂，掉到人群裡，摔得支離破碎，我也絲毫不以為意。我什麼都不在乎，因為米克傑格戴了「我的」帽子。就在演唱會結束後，一行人走向車子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不知為何，我竟然感到失望、落寞。我的內心隱約有一種感覺，「現在怎樣？」、「接下來呢？」而這個感覺持續了近兩個星期之久，才慢慢消失。當時我無法理解這種失落感，由於它讓我十分焦慮，所以我根本也不想探究箇中原因。不過，我認為我現在了解了。坐在前排欣賞滾石樂團的演出，還看到米克傑格戴著我的帽子，這些事理當具有某種意義。這件事應該要能改變我的人生，改變我這個人。我應該要能透過這個經歷，成為一個全新的人，過著嶄新的生活。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隨著興奮的感覺消退，我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轉變。我還是原來的我，還在和先前的困境及世俗的紛擾搏鬥，仍舊深陷固有的恐懼與不安。匆匆的天堂一瞥之後，我被打回原形，重返人間。更糟糕的是，當時年僅二十歲的我，灰心地以為，強烈期待所必然招致的失落，將成為日後的人生樣貌。熱情的力量我有一位客戶，是一家快速成長的中型企業的執行長，和他共進午餐時，我隨口問了一下他的工作內容。他笑了笑跟我說，「嗯，如果你跟著我到處跑的話，你大概會以為我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其實我只做一件事，就是「打造熱情」。很多人以為天才難尋，才怪，報紙上很多報導，都是有關平凡人在珍愛的東西遭逢危險時，締造出的奇蹟。我們所欠缺的不是天才，而是熱情。我的工作就是讓人們認為他們目前所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我提供他們動機，他們就會提供我方法。只要有了熱情，」說到這兒，他咧嘴而笑，「我的工作就只剩下叫大家快去度假，然後別妨礙他們做事就好了。」我的人生導師莫比利，是IBM經營學院在五○和六○年代的領導人之一（他本人一定也會同意這個說法）。他常常說，管理的工作就是從平凡的人身上，得到不平凡的成果，進而打造出優越的組織。他主張所謂的領導，並非把事情完成，而是要先提供人們一個值得參與的使命。我想，他會笑著對我說，「見鬼了，如果我們正在做一件錯的事情，那還不如沒有效率來得好。」莫比利將使命稱為「企業的靈魂」，而他認為一個有價值的使命，只要好好地規畫，就能激發出平凡人的潛能，獲致超凡，甚至是爆炸性的結果。他對於使命的重要性深信不疑，他還開創出「目標導向」的管理模型，用來取代至今仍大為盛行、講求官僚或是「策略與程序」導向的模式。一千五百年歷史的修道院傳統，以及麥普金修道院的修士們超凡的商業成就說明了使命的重要性，無論是宗教團體或是私人企業，使命不僅對於成功所需具備的熱情很重要，而且，對於企業所渴望維持的榮景也同等重要。如同我們在第一章所討論的一樣，對於滿懷抱負的修士及數以千計前來修道院短期靜修的人們而言，修道院的使命提供了一個自我轉變的機會。修道院的傳統得以存活、事業能夠蓬勃發展，正是因為修道院的使命提供了恆久的轉變經驗（不像滾石樂團的演唱會），透過目標導向的管理模式（在書中我將之稱為「奉獻」與「無私」），達到徹底的「內心轉變」，讓我們得以自我超脫、放下無謂的瑣事。無論我們是否意識到這個事實，本質的恆久轉變都是人們最終的渴望，而無論是個人或企業的本質轉變，都是一段從自私到無私的轉變過程。正因為渴望轉變是人的本性，因此，當企業透過使命和方法論碰觸到人心對轉變的渴望時，員工將會用修士的熱誠和「虔誠的態度」來面對工作，而這正是修道院事業成功的核心。從表面看來，人們似乎想要追求一種自我放縱和及時行樂的恣意生活，但是，如果你探求內心的話，你或許會承認，當我們對極具意義的事做出無私的奉獻時，得到的滿足最大。大家都太常表現出一副只要實現私慾就能得到幸福的模樣，但是偏偏大部分的人，會把空閒時間花在恍神或做白日夢，試著達到「忘我」的境界。英文裡有許多像是「想得出神」（lost in thought）或「沉浸在工作中」（absorbed in a task）這類說法，在在說明了我們渴望無私。另一方面，與「自我意識」（self-conscious；它還有害羞、不自然、扭捏的意思）這個詞彙有關的聯想都是負面的。我們會把自我意識與舞台恐懼症，或是不能「理解」、無法「移情」的感覺聯想在一起。無論面對的是一場派對、一部電影、一場演說、一記揮桿或是一場床戰，當人們無法「放下」自我意識或是「忘記」自我時，就能馬上把事情搞砸。這種對自我的自私感受是非常痛苦的，因此現代人的生活，常常被形容成對忘我或「無腦」的消遣的無止盡追求。而所謂的「消遣」的定義，就是我們在某件事情當中「放空自己」，得以達到「忘我」的境界。但是消遣的問題在於，它就像是滾石樂團的演唱會一樣，短暫且不持久。遲早我們都得帶著失落感與莫名的遺憾「回到自己」。這正是為何無止境的追求消遣，往往讓人對＜世事誘人多＞感到更為倦怠且憂鬱。事實上，誘惑並非來自外界，而是我們自己。自我意識帶來的痛苦和不斷尋求更新、更多的消遣來逃避的現象，說明了無私才是人們真正的渴望。消遣，至少短暫地將我們從自私的人轉變為無私的人。當我們忘記時間、忘卻自己的時候，是最快樂且最具生產力的時刻。這並非無意識的狀態，而是一個難得的高度自發狀態，在這種時候，每一記投籃都會中，每一通電話銷售都會成。自發狀態的神奇再一次證明了，在我們的內心深處渴望「逃離」自私的牢籠。我們內心真正渴望的是，一個從自私到無私的本質永久轉變，而這種恆久、流暢的自發狀態正是藝術家、特拉普修士以及禪宗大師費盡心力所描述的境界。人們想要的是一個美好、純粹且具有關鍵影響力的使命，一個我們願意無私地在其中「忘卻自我」；願意懷抱著滿腔熱血、自發且毫無保留的「付出自我」的使命。任何企業只要滿腔熱情的人，願意為真正有價值的使命無私且自發地奉獻，就一定會得到驚人的成就，就像麥普金修道院一樣。奉獻與無私：企業個案研究我的第一個人生導師是位禪宗大師，他是個住在西維吉尼亞州的鄉下人，他常常說，如果想要獲得奉獻與無私的果實，就要掌握一個訣竅──「習慣成為一個容易發生意外的人」。由於我在保險業從事精算工作的朋友們都有著纖細的情感，基於對他們的尊重，我想我還是用「愉快的意外」這個術語來取代比較好。許多年前，由於我懷抱遠大的目標，為我帶來了紐約葉克斯特軟體公司的工作機會，而那正是一次愉快的意外。雖然葉克斯特後來擴展到其他的事業領域，但當時它專注經營線上效能廣告這個爆發的市場。當MTV頻道在一九八一年開播時，我有幸得到與其合作的難得機會，而葉克斯特的企業文化和MTV頻道非常相似。這家公司的執行長和董事長的年齡都才不過廿八歲，卻已經享有過兩次創業成功的經歷。公司的六十幾位員工則更年輕，大部分都才剛從大學畢業。一夥人擠在一間鋪著橡木地板，像是倉庫的簡陋辦公室裡。這家公司才開張將近兩年，處於高速成長階段，擁有的瘋狂精力，讓我回想起MTV頻道創立初期及我自己創業時期的許多過往。吉姆‧柯林斯是我在A&E有線電視網的老闆和精神導師，他曾對我說：「小奧，當你接下新的工作，你會花時間聘用些新人、開除些舊人，或是改變辦公室的擺設……不過，看在老天爺的份上，你一定要趕快做出點成績。」他咧嘴笑了笑，「順帶一提，如果你做的事還能夠賺點錢的話，那會很棒。」雖然我是以顧問的名義受聘於葉克斯特，但是我知道，公司的創辦人不是那種願意花錢買「建議」的人。他們是徹頭徹尾的企業家，因此，雖然我受命擘畫未來（我必須幫助公司登頂），但我知道，我必須在不損及公司當前氣勢的情況下，盡快發揮我的影響力。葉克思特大部分的員工都是電話行銷業務，他們透過電話向小公司行銷廣告。我花了幾天的時間待在會議室裡，針對提高營收、訂定目標和擴大業務團隊的一些想法，進行測試分析。董事長讓我借調四位業務代表進行測試，其中有一位名叫亞倫的年輕人，他是公司的明星級業務。然而，雖然我使盡渾身解數施展魅力，仍然無濟於事，我和亞倫幾乎可說是立刻陷入針鋒相對的狀態。沒錯，業務人員最討厭公司要求他們漲價、改變銷售話術、調整銷售模式或是變更產品的保固期。可是，我從來不曾遇過像亞倫反應那麼激烈的業務。亞倫是個高傲、固執、不受教的人，而他的銷售風格充滿壓迫感，對待客戶的方式粗魯、蠻橫，表現出高高在上的態度。他讓我想起了一句有關將軍的諺語：無法用武力達到的事，可以用更多的武力來達成。經過了特別難熬的一天，我終於向董事長報告我的困難。他聽完後只是笑了笑，要我別放在心上。他還說，亞倫雖然是個混蛋，但他是「我們的混蛋」。雖然亞倫是個討厭鬼，而且他在公司裡也不會有太大的發展，但是只要他的業績很好，公司的政策就是順著他。所以，這也是我該努力做的。儘管亞倫對測試頑強抵抗，但是，我們仍然從中找到了公司未來可能的營收新來源。效能廣告與黃頁廣告，和傳統的廣告模式不同，葉克斯特龐大的小企業客戶只有在接到新客戶的有效電話時，才須真正付費。葉克斯特會追蹤這些電話，從自動修繕店、足科醫師到獸醫，五花八門，而這些客戶只有在消費者真的和他們通話後，信用卡才會被扣款。葉克斯特還提供了許多免費的加值服務，而我們測試結果顯示，客戶將會願意針對這些服務支付月費。就像有線電視費一樣，月費帶來的經常性收入可以搭配公司現有的各種銷售方案。況且，對於一個終究要上市的公司而言，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像經常性收入一樣，對華爾街那麼有吸引力。在我到職後的兩個星期，我在星期五接近傍晚的時候將測試的結果呈交執行長和總裁。不料到了星期一早上，才過了一個週末的時間，所有的付款碼都已設置完成；客戶也都收到了業務信；改變已然展開；已經有數千筆刷卡記錄；經常性收入大筆大筆流入公司的帳戶，都直接成了公司的獲利，看到這樣的結果簡直把我嚇壞了。「我的天啊，」我嚇得口齒不清，「難道不需要先測試五百個客戶，確認一下大半的客戶不會翻臉嗎？」兩位大老闆很享受我的驚嚇反應，露出一付壞小子惡作劇的表情大笑，然後要我放輕鬆。他們說，他們很了解自己的客戶，就算有人反感，也只是極少數。過了幾個小時之後，事實證明他們是對的。但是，我還是無法放輕鬆，應該說，我變得更焦慮了。這麼多年來，我曾替許多企業服務，也曾自己開過幾家公司。「呆伯特法則」中出現的嚴厲主管大吼大叫命令員工，畏縮的員工唯命是從的畫面，我從來沒看到過。真正讓我擔心的不是既有的客戶，而是公司的業務團隊。讓舊客戶接受突如其來的改變是一回事，讓五十個剛剛踏出校園的業務，開始向客戶收取原本免費贈送的月費又是另外一回事。更糟糕的是，針對這個新的銷售挑戰，公司並未訂定任何因應的方案，例如提高佣金或是降低業績目標。一旦業務代表不肯接受新的費率方案而「罷工」，那麼業績將會劇烈下滑，到時候，受到譴責的就會是新的費率，換句話說，是我會成為眾矢之的。對公司而言，銷售的速度是最重要的，無論月費帶來的營收有多麼的吸引人，也抵擋不了業務團隊的全面抵制。於是，我趕忙擬定初步的執行計畫，並且自願負責業務團隊的訓練。果然不出所料，我對費用的看法遭到強烈的質疑，更可怕的是，他們還跟我冷戰。在第三場或第四場訓練課程裡，我還犯了一個錯，氣氛因此變得更加緊繃。當時我打斷一位名叫愛咪的業務的談話，我反駁她，說她太「負面」了。當時我沒想太多，不過隔天一早，我發現愛咪對我很冷淡。我的感覺糟透了。我試了好幾次想跟她談一談，但是她堅持什麼事都「沒」發生。我跟業務部的總裁和副總裁談到這件事時，他們也只是淡淡地說，「她會沒事的。」不過，我還是感到非常介意。當我從另一場訓練課程回到辦公室時，我經過亞倫的辦公桌。想也沒想，我就問他能不能私下跟他談談。我告訴他，我真的非常需要他的幫助，同時也告訴他我和愛咪之間發生的事，以及我有多愧疚。既然她是他的團隊成員，是不是請他幫我說說情。不曉得他是否願意告訴她我有多喜歡她，而我又有多抱歉？亞倫突然瞪大眼，額頭上緊繃的線條也放鬆了，還露出像小孩子一樣的笑容，我從來沒看過他這個樣子。他大力拍拍我的肩膀，大聲地說：「小奧，別擔心，我會罩你！」隔天早上發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愛咪熱情地迎接我，過了三十分鐘之後，我則是送給亞倫一大桶蝴蝶餅，還附上一張手寫的字條表達我的感激。隔天亞倫走進我的辦公室，說要跟我談談。他說他知道自己有多麼自私、多麼難相處，他這麼說，著實讓我大吃一驚。接著又說，他不僅事業一團糟，連他的人生也一樣。他告訴我，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做出改變，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藍色的眼珠上滿是淚水。他問我是否願意幫助他，雖然我們倆都很忙，但是我還是馬上答應了他，從此，我們在傍晚祕密會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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