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为何而作，言人人殊。抄纂其谈，可汗万牛。实则作诗者皆出于不得已也。不知其何以有此情，亦不知何以欲写此情，而遂琢句雕章，沉吟于酒边灯下，自诧自喜，若不自胜。偶尔自思，诚不知胡为乎而至此。故或捃摭言语以自辩饰。然说解万端，终归辞费而已。余少尝随张眉叔、汪雨庵、张梦机诸师学诗，苦不用工，是以诗艺久无进境。唯于霜月春云、歌哭行坐之顷，偶书一二不得已之情而已。余蒙不知诗也，又岂敢以诗人名？辑存此集，聊志平生。大雅君子，幸无诃焉。己卯秋夕，序于云起楼。庄子曰：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故云起者，鹏斯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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